朕的摸鱼哲学第188章 龙袍之下隐惊澜
长春宫的殿门在黎明前最沉的黑暗里悄然合拢隔绝了内外。
殿内残烛摇曳映着程无双苍白却难掩欣喜的脸和她怀中那呼吸虽弱却已平稳的孩子。
心口那点幽暗星芒如同深渊中捞起的冷火沉默地燃烧着维系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陈默靠在冰冷的殿柱上闭目调息。
外表看似平静体内却已是天翻地覆。
紫微帝气、阴髓寒流、归墟之力三者如同三条被强行塞入狭窄囚笼的恶龙每一次试图平复都引来更激烈的冲突与反噬。
经脉如同被无数冰针穿刺又被烈焰灼烧那帝气中蕴含的劫难意念更是趁着他心神损耗、力量紊乱之际疯狂滋长幻象丛生——他看到龙椅之下白骨累累看到程无双抱着孩子倒在血泊中看到自己高踞九重却形单影只……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紫金与幽暗交错一闪而逝强行将这些妄念压下。
嘴角一丝暗红缓缓溢出带着冰碴。
“默郎!”程无双一直留意着他见状心头一紧连忙将孩子小心放回铺了厚厚锦褥的摇篮快步过来扶他。
“无碍。
”陈默推开她的手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不容靠近的疏离“看好孩子任何异动即刻告知朕。
”他需要独处需要尽快梳理体内这团乱麻。
孩子的命暂时抢回来了但他这个“容器”若先崩溃一切仍是空谈。
他没有回养心殿而是直接去了紧邻长春宫的一处僻静暖阁。
这里原本是供妃嫔临时休憩之所此刻被他临时征用。
挥退所有内侍宫人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玉榻上试图引导那三股桀骜不驯的力量。
然而难如登天。
阴髓的寒力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若非紫微帝气本质强横加之归墟之力那诡异的“粘合”效果他恐怕早已化作一具冰雕。
而紫微帝气虽能勉强压制阴髓却也因此变得躁动暴烈那“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的冷酷意志不断冲击着他的本心。
归墟之力则最为诡异它似乎没有属性却又似乎能包容、扭曲一切在另外两股力量的夹缝中游走时而缓和冲突时而又如同催化剂般让冲突更加激烈。
他尝试了数次非但没能理顺反而引得气血翻腾险些再次呕血。
最终他不得不放弃改为最笨拙的方法——以自身强横的意志力强行将这三种力量“禁锢”在丹田、膻中、紫府三个区域形成一种脆弱的“割据”局面。
虽然无法动用力量甚至会不断损耗心神维持平衡但至少暂时避免了立刻爆体而亡的下场。
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汗透重衣虚脱般地靠在榻上脸色灰败。
感受着体内那三股被暂时封印、却依旧蠢蠢欲动的恐怖力量他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自嘲。
这算是什么?身负惊世之力却动辄得咎如同怀抱炸雷。
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新的一天开始了属于皇帝的一天。
王德全的声音在阁外小心翼翼响起:“陛下卯时三刻了该准备早朝了。
”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强行站起身。
身体的虚弱和内部的混乱被他用钢铁般的意志强行掩盖。
他依旧是那个威严莫测、刚刚“勘测地气”归来的大夏天子。
“更衣。
” …… 金銮殿上百官肃立。
陈默高踞龙椅玄色龙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但那双眸子扫视下来却比以往更加深邃更加冰冷带着一种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压力。
朝臣们敏锐地察觉到了陛下的不同那并非简单的威严更像是一种……置身事外的、俯瞰众生的冷漠。
联想到近日关于陛下在北郊“勘测地气”的传闻以及隐约流传的“太子抱恙”风声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鼓。
早朝在一种异样的沉闷中进行。
东南水师重建、佛朗机人动向、边境军报、漕运事务……一桩桩一件件呈报上来陈默的处理简洁而高效往往三言两语便切中要害做出决断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却也少了以往那份与重臣商议的耐心。
他像是在赶时间。
直到户部一位侍郎出列奏报江南漕粮转运损耗过大隐晦地提及主持此事的程家几位族老或有中饱私囊之嫌时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起来。
程家皇后的母族陛下在军中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弹劾程家? 不少目光悄悄投向龙椅上的陈默又迅速垂下。
陈默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他没有立刻发作也没有维护只是淡淡地问:“证据呢?” 那侍郎似乎早有准备呈上几份账册副本和几名“证人”的画押供词言辞凿凿虽非铁证却也足以掀起风浪。
陈默翻阅着那几页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目光平静无波。
他知道这不是孤例。
太子“病重”(对外宣称是如此)他自身状态不佳某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终于忍不住要跳出来试探了。
程家不过是第一个被推上前台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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