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重生之回到火烧碎玉轩前三日第208章 心冷
窗外的红叶还在飘落红得像血映着养心殿的烛火将帝王的侧脸衬得愈发冷硬。
风又起卷起几片红叶落在窗台上像极了当年孝懿仁皇后榻前那枚胸针上沾着的淡淡的血迹。
而寿康宫里毓恪正扶着太后往内殿走那两条胳膊依旧挺直像两根撑着囚笼的柱子将太后的余生牢牢圈在了这红墙之内。
至于那抚恤不过是这囚笼上一枚镀了“仁慈”的铜钉罢了。
青天白日里忽有惊雷炸响像从九天之外滚来的巨石狠狠砸在景仁宫的琉璃瓦上。
转瞬雨珠便密如银针斜斜扎下来将院中的老女贞树抽得弯折了腰青碧的叶子簌簌往下落铺了一地狼藉连殿檐下的铜铃都被晃得尖啸声儿碎得像要割破人的耳膜。
正殿门窗早关得严丝合缝却挡不住风雨的嘶吼倒像是有无数双爪子在外面挠抓。
宜修端坐在锦垫宝座上腕间那对皇帝亲赐的玉环贴着膝头玉质被二十多年的体温焐得温润边缘却依旧带着凉沁沁的寒意——这环子她从未摘过连沐浴时都用红绳系着仿佛不是饰物是嵌在骨头上的印记。
殿内早早点了烛火跳跃的光焰将她的影子投在金砖地上忽大忽小像个要扑上来的鬼魅。
“太后宫里的孙竹息没了?”她开口时声音被窗外的雨声裹得发闷。
剪秋连忙躬身:“是呢娘娘说是急症暴毙昨儿还伺候太后用了晚膳今早便硬了身子。
” 宜修“嗯”了一声眉头却拧得更紧。
她岂会不知寿康宫的毓恪?那是孝懿仁皇后的旧人是皇帝插在太后眼皮子底下的刀一双眼利得能剜出人心底的话。
孙竹息跟着乌雅沉璧从王府到深宫是太后的手脚、心腹就算真有急症怎会悄无声息到连半句遗言都没有?这“暴毙”二字分明是血滴子收刀时给世人看的幌子。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烛火猛地窜起半尺高将她眼底的冷光照得清清楚楚。
指尖轻轻碰了碰腕间玉环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她忽然笑了笑声轻得像雨丝:“哪里是急症?是皇上的耐心终于磨没了。
” 剪秋脸色一白忙凑上前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娘娘说得极是!方才小太监还传皇上发了话说太后需静养后妃一概不许探视——便是娘娘您想见太后一面也得等皇上的旨意。
” “哦?”宜修抬眼腕间玉环随着动作轻轻相撞“叮”的一声脆响却像冰锥子扎在她心上。
不许探视留着毓恪那根硬骨头贴身“伺候”这哪里是让太后养病?是要把她关在寿康宫那座活坟里让她看着日头起落身边连个说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最后像坛发了霉的酒悄无声息地烂在里头。
殿外的雨更急了女贞树的叶子落得几乎秃了枝桠光秃秃的枝干在风雨里摇晃像无数只伸向天的手。
宜修望着窗纸上扭曲的树影忽然觉得后颈发凉像有冷风顺着衣领钻进来一路凉到心口。
乌雅沉璧是皇帝的亲生额娘啊他尚且能下这般狠手——断她臂膀囚她身躯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掐灭让她在孤寂里等死。
那自己呢? 她猛地攥紧了手腕间的玉环被抵得硌在骨头上疼得她一哆嗦。
她亲手毒死了皇帝最爱的纯元毁了他心口唯一的暖。
这些年皇帝待她平和可那份平和会不会也是“耐心”?就像对乌雅沉璧那样等攒够了失望等时机到了便会抽出藏在袖中的刀连半句解释都不给。
“娘娘?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剪秋的声音带着怯意。
宜修猛地回神看见烛火在自己眼中晃成一团模糊的光才发觉后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得发潮。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发飘:“无事许是雷声太吵。
”可只有她知道那雷声哪里吵得到人?真正让人发慌的是寿康宫此刻的寂静——孙竹息没了太后被囚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这对戴了二十多年的玉环是恩宠还是将来勒死她的绳? 狂风卷着暴雨砸在窗棂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烛火“噗”地灭了。
殿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闪电偶尔划破夜空照出宜修惨白的脸和她腕间那对泛着冷光的玉环。
雨声、风声、远处的雷声搅在一处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重复着一句话: 今日寿康宫的下场便是他日你的归宿。
“娘娘!”剪秋见宜修身子抖得像风中残烛指尖死死抠着宝座扶手指节都泛了白当即咬牙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又急又重“您别慌!现如今您手里有三阿哥、六阿哥两位皇子皇上再怎么样也得顾着皇子体面您不必怕!眼下宫里能让您稍稍费心的也只有华贵妃那肚子罢了!” 闪电再次亮起照得宜修眼底一片空洞。
她猛地摇头力道大得发颤腕间玉环撞出急促的脆响像要碎了似的:“不可!年世兰的胎本宫不能动!她哥哥年希尧位高权重皇上如今正倚重年家这时候动她不等于是自寻死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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