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51章 她没哭可全城都听见了钟声
天光未亮内廷财政司衙门前却已人头攒动。
百官们以为将看到一场盛大的挂牌典仪却只等到了一袭素衣的苏菱微。
她发髻未戴珠钗周身不见半点金玉那身白衣在晨光熹微中竟比霜雪更冷比刀锋更利。
她没有踏上那铺好的锦绣红毯而是绕至一旁亲手为一块刚刚立起的石碑揭开了红绸。
三个血红的大字如泣如诉刻在漆黑的碑身上——民膏碑。
碑文没有歌功颂德只有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自上而下详细罗列着《江南亏空图》中的每一笔贪墨从一府一县的丝绸税到一村一户的人头丁。
每一笔账目旁都用更小的字镌刻着因此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数目。
那冰冷的石碑在百官眼中仿佛化作了一座巨大的坟场密密麻麻的刻痕是无数冤魂在无声呐喊。
一名在户部浸淫了四十年的老吏颤巍巍地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娘娘此碑立得太重如利剑高悬恐……恐招忌恨。
” 苏菱微的目光从碑上移开扫过一张张或惊骇、或愤恨、或心虚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若他们怕看就该早些收手。
” 此言一出四下死寂。
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京城。
不到半日城中最大的几家米铺掌柜竟不约而同地将米价下调了三文。
街头巷尾有孩童拍着手唱起了一段新编的歌谣:“青石板民膏碑一笔一划是血泪。
琼华娘娘记账比城隍爷还准!” 紫宸殿内熏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如铁。
萧玦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打破了沉默。
“禁军换防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他对面是身着甲胄的羽林卫都统萧策。
“回陛下已在进行。
只是……”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皇帝“只是如今禁军之中有七成将士的家中都曾遭受过苛捐杂税之苦。
他们私下里……都称琼华娘娘为恩主。
” 萧玦执棋的手指微微一僵。
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如海:“她不动一刀一枪却让半个朝廷对她俯首。
你说她是想做辅佐君王、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还是……想做那个临朝称制、手握乾坤的武昭仪?” 这问题太过诛心萧策猛地低下头单膝跪地:“臣不敢揣测娘娘心意!臣只知一点——她今日所行之事所立之碑已非后宫方寸之地所能容纳。
” 萧玦默然许久殿内只听得见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一声又一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菱微的雷霆手段远未结束。
三日后一份《贡品采办新规》颁行天下规定所有宫廷贡物从茶叶丝绸到珍玩器物皆需经内廷、户部、宗正寺三方比价并向京城所有具备资质的商贾开放竞标价低者得。
这无异于斩断了无数勋贵世家伸向皇室钱袋的手。
户部尚书郑党余孽在朝堂上不敢公然反对便在暗中使绊子指使相熟的江南茶商联手将新贡茶的价格一夜之间哄抬了五成。
苏菱微看着手里的报价单面上波澜不惊只对身旁的周尚宫淡淡吩咐了几句。
次日一个消息便从宫中传出:“琼华娘娘说江南贡茶虽好却不及福建武夷山的野山茶清冽提神内廷司欲采办一批试用若口感上佳或可替代贡茶。
”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那些囤积居奇的茶商们瞬间慌了神。
贡茶之所以昂贵全赖“贡品”二字一旦被替代便一文不值。
不过半日市面上的茶叶价格便雪崩般暴跌三成比原先的价格还要低。
当夜苏菱微亲笔写就一份奏疏呈于御前。
奏疏的结尾是这样一句话:“天下之财本就取之于天下用之于天下。
若天子一人用度可压万民生计那这巍巍江山于百姓而言也不过是一座更大、更冷的宫墙罢了。
” 风暴的中心愈发猛烈。
又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存放着大胤朝历代宝训典籍的皇史宬突然火光冲天。
萧策亲率羽林卫冒雨赶到拼死将火扑灭却发现起火点极为蹊跷竟是东壁一处极隐秘的夹层——那里本该存放着一本足以让整个朝堂天翻地覆的《百官阴私录》。
纵火者是一名在皇史宬工作了三十年的老档案吏被捕时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解脱般的死寂。
不等审问他便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囊当场毙命。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苏菱微亲赴火场在遍地焦土与断壁残垣中她俯身拾起一片被烧得卷曲的残简。
上面墨迹大多已毁却堪堪留下一个“苏”字的残痕。
她凝视了那残片许久久到连一旁的柳先生都以为她会追查下去。
然而她只是将那残片递给了柳先生语气平静得可怕:“烧了也好。
有些黑暗不必非要曝光于世。
我们只需确保它再也不能出来操纵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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