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汉末魂第196章 宣讲队的初啼与抢话筒
夜色如墨但赤火公社社委会那间低矮的土屋里却亮着社里最奢侈的一盏煤油灯。
灯芯被捻到最大噼啪作响奋力驱散着角落的黑暗也将围坐几人脸上那凝重又亢奋的神情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混合着泥土、汗味、劣质烟叶以及一种名为“思想”的、看不见却灼人的东西。
陈烬刚刚结束了他的“垄断实验”。
没有复杂的仪器只有几只陶碗、一壶清水和几块代表劳力的石子。
他用最简单的方式模拟了水源被单一势力控制后水价如何从“一碗水换一块石”飙升至“三块石甚至五块石才换一碗水”的过程。
过程直观得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剖开了温情的面纱露出内里血淋淋的剥削骨架。
“看明白了吗?”陈烬的声音低沉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规矩一旦由着强者定弱者的血汗就成了他们盆里的肥肉想割多少全凭他们心情。
” 屋内一片死寂。
石锁拳头攥得咯咯响牙关紧咬仿佛那被肆意抬价盘剥的就是他自己。
赵老蔫嘴唇哆嗦着他经历过太多类似的“规矩”此刻被这模型一点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钱焕章“腾”地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差点带倒身后的板凳。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敬佩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表演式的夸张: “妙啊!社长!真是…真是洞若观火!一针见血!”他用力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拥抱这个残酷的真理“这实验做得太透彻了!直接把那些地主老财、奸商豪强披着的画皮全给撕下来了!露出的就是吃人的獠牙!让我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啊!” 他根本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立刻开始疯狂引申发挥语气斩钉截铁仿佛他才是这个实验的首席解读者: “社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必须这样!彻底、干净、完全地杜绝任何私人掌控关键资源的可能!一切!一切资源都必须牢牢掌握在咱们公社手里由咱们制定最公平的规矩严格分配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掐断剥削的根子!社长您指哪儿我钱焕章就打哪儿绝无二话!” 他完美扮演着“头号忠犬”的角色极力用夸张的附和与“深刻”的领悟来刷取存在感和信任度试图将自己紧紧绑在陈烬的战车上。
而在他慷慨激昂的表演旁边徐文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他面前摊着厚厚一叠草纸上面是外人根本看不懂的复杂演算符号和雏形图表。
陈烬的实验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关于“公平”的数学迷宫。
他完全沉浸了进去对外界的喧哗充耳不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拉着各种比例公式。
直到钱焕章的表忠高潮过去屋内出现短暂的空隙徐文才猛地抬起头。
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光芒却比煤油灯还要亮。
他抱着一堆写得密密麻麻、几乎要被揉烂的草纸有些踉跄地走到陈烬面前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和亢奋而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压抑不住的颤抖: “社长”他深吸一口气将草纸铺开上面是他根据公社现有的人口、劳力、物资存量疯狂演算了一夜的初步模型“或许…或许我们光看清‘恶’还不够我们更需要构建抵御‘恶’的堤坝。
” 他的手指点向那些代表着劳动价值(工分)和物资价值的演算符号试图将它们用一个他称之为“公平函数”的框架联系起来: “您看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数学上的绝对平衡点让付出的每一分劳力都能精准兑换到维系生存与发展所需的物资不多一分不少一厘……那么任何形式的巧取豪夺是不是就从根本上失去了滋生的土壤?”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那是一种属于学者的纯粹与理想主义的热切近乎虔诚地看向陈烬:“社长您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用最冰冷、最绝对的‘数学的公平’来实现最温暖、最人间的‘公平’?” 这一刻徐文身上闪耀的是一种将崇高理想转化为冰冷严谨政策工具的巨大潜能。
这是构建新秩序不可或缺的经济与政治组织者的核心思维。
然而理论的星火尚未燎原现实的泥潭却已开始翻涌。
几天后一场面向更多社员的宣讲会上赵老蔫磕磕绊绊却用最朴实的语言和自身经历再次阐释了“剥削线”的道理。
台下许多老农听得眼圈泛红默默点头一种沉郁而真实的力量在凝聚。
这景象却让躲在人群里的孙洪看得妒火中烧心急如焚!“这风头怎能全让这老蔫巴占了去!” 赵老蔫话音未落孙洪就像个点燃的炮仗“噌”地一下蹿上台几乎是粗暴地从还有点发懵的赵老蔫手中抢过了话语权一把将他挤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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