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大明第19章 兰台秘卷
第十九章 兰台秘卷 秘书省朱漆大门在赵五面前缓缓开启一股陈年墨香与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李泌一袭浅绯官袍立于庭院古槐下袖手笑道:“赵县尉此间卷帙浩繁或藏有破局之钥。
” 而赵五指尖拂过某卷泛黄漕运旧档的虫蛀边缘时心中陡然一凛——这看似清贵的“兰台”实为没有硝烟的战场。
持着李泌所予的通行木契赵五翌日清晨便来到了位于皇城东南隅的秘书省。
此处门庭不似六部衙门那般车马喧闹反而透着一股清冷肃穆。
黑底金字的匾额上“兰台”二字古拙有力。
经守门吏员仔细验看木契后他才被引入其内。
秘书省内部庭院深邃古木参天。
李泌已在第一进院中的一株高大槐树下等候见他到来含笑迎上:“赵县尉果然守时。
且随我来。
”他并未急于引赵五去往正堂见长官而是带着他穿廊过院径直走向后方一座更为宏大的楼阁——藏书阁。
“监内近日正在校勘新进的一批前朝地志少监与丞皆忙于此事叙礼之事可稍后再行。
”李泌边走边低声解释语气平常仿佛此举再自然不过“藏书阁乃本省核心重地非特许不得入内。
然赵县尉既为漕运实务而来或可从此处旧档中寻得些脉络。
” (秘书省是唐代国家藏书的重要机构号称“图书之府”其藏书阁管理严格并非所有官员都能随意进入。
) 踏入藏书阁的瞬间赵五只觉光线一暗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磅礴气势所笼罩。
楼内空间高阔数人高的檀木书架如森林般整齐排列架上卷轴堆积如山皆以不同颜色的绸带系之标签上墨书着分类编号。
空气中弥漫着芸草防蛀的清香、陈年纸墨的微涩以及淡淡樟木气息交织成一种独属于岁月与知识的味道。
偶尔有身着青袍的低阶官员或胥吏静默穿行其间脚步轻缓唯闻书页翻动与偶尔的轻咳声更显此地幽深静谧。
李泌引他至一处标注着“地理·漕渠”的区域指着其中一架书道:“此架所藏多是前朝及国初关于漕渠水利的图籍与奏疏副本。
赵县尉可在此翻阅或有助益。
然需谨记阁内严禁烟火亦不得损污卷册。
”交代完毕他便自去一旁处理公务留给赵五充足的时间。
赵五谢过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这片书海中寻觅。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卷展开来看是《开元漕运录》纸张已泛黄发脆但字迹清晰详细记录了开元盛世时漕运的规模、路线、管理制度乃至历年漕粮数额。
再取一卷是《两京水道图考》绘有长安、洛阳间主要河流、运河的走向与闸坝位置。
然而随着翻阅的深入赵五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些档案虽年代久远但所述漕运管理之严谨、效率之高远非今日所能及。
尤其在一份《永徽漕司劾要》中清晰记载了当时对漕粮损耗的严格管控之法以及对于渎职官吏的严厉惩处条例。
对比眼下郑家把持漕运后的种种积弊差距何止霄壤。
正当他掩卷沉思感慨于盛世规章之严密时指尖无意间触到书架内侧似乎有一卷被刻意塞入深处的册子。
他心中一动轻轻将其抽出。
这卷册子外观更为古旧封皮无字以麻线粗糙装订与秘书省规整的官藏形制迥异。
展开一看赵五的呼吸几乎停滞。
这并非官方正本而像是一份私人笔记的抄录残卷墨迹深浅不一间有潦草修改之处。
其中一页赫然记录着一段触目惊心的文字: “……贞元末有郑氏子名昉者贿漕司主事虚报沉船侵吞粮秣数以万计……事发竟以‘河道不靖风浪所致’掩之主事调离郑氏安然……其族盘踞漕运结党营私非一日之寒……” 贞元乃先帝年号这郑昉莫非与当今京兆郑氏有何关联?这笔记所言若属实则郑家侵吞漕粮、贿赂官员乃是惯犯!且其手眼通天竟能轻易化解危机。
赵五强压心中震动继续往下看后面几页却字迹漫漶难以辨认唯有一些零星词汇如“暗股”、“分润”、“洛口仓”等引人无限遐想。
这份残卷的出现太过蹊跷。
它为何会藏于秘书省藏书阁这看似最公开又最隐秘的角落?是某位正直官员私下记录却未能上达还是有人故意留置以待来者?李泌邀他至此是真让他查阅普通档案还是有意让他发现此物? (秘书省藏书管理严格但唐代中后期也存在图书流失或内部人员私下记录的情况。
) 赵五不动声色地将残卷小心藏入怀中准备继续翻阅其他卷册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就在这时阁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轻咳。
一名身着深绿色官袍、面容严肃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书吏。
此人目光扫过书架前的赵五眉头微蹙。
李泌见状立刻上前拱手道:“徐秘书郎。
这位是冯翊县尉赵五奉李大人之命前来查阅漕渠旧档以佐实务。
”他语气恭敬点明了赵五的来历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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