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余晖中的守夜人第58章 薄薄的窗户纸
接下来的几天里慧英变得异常忙碌。
她借走了石午阳成立兄弟会时特制的信物。
利用自己作为大顺军暗桩的人脉和熟悉贫民窟地形的优势避开满清探子的眼线频繁出入城内。
满清朝廷这时候对北京的城禁早不是刚入城时那么严了各路行商也能络绎不绝的进出北京城。
慧英在城里是要布置一个陷阱。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慧英带着一身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回到鱼棚。
她对石午阳点点头:“事情差不多了。
” 原来慧英冒险潜入北京城内一处不起眼的棺材铺后院。
这是大顺军健妇营废弃的一个联络点她故意留下线索能确保沈寿等满清侦缉队查到这里。
在这个地点慧英精心布置了现场: 在一处暗格里她留下了一封模仿沈寿的笔迹写给“大顺朝北地指挥使”的密信! 信中模棱两可地提及“蛰伏待机”、“获取信任”、“伺机传递重要军情”等明语。
更重要的是她还留下了两件极其要命的“信物”: 一件是当初陈三爷为统一联络身份给几位核心成员特制的、带有隐秘编号的兄弟会木牌; 另一件则是一小块代表兄弟会最高级别情报的、用特殊药水浸过、看似普通的蓝色碎布标记。
这两样东西将成为沈寿“私通逆党”的铁证! 慧英巧妙地利用了满清朝廷在洪承畴遇刺案后产生的敏感和多疑;利用了她对沈寿身份的精准把握。
她留下的破绽足以让任何负责侦缉的满清大人们“顺藤摸瓜”。
没过两天风声就传到了城外的贫民窟。
据说镶白旗佐领沈寿被睿亲王多尔衮亲自下令锁拿下狱! 罪名是“暗通逆匪图谋不轨”! 虽然沈寿在狱中百般喊冤声称是遭人构陷但当搜捕的辫子兵从棺材铺的暗格里起获了那封密信和两件确凿的“信物”时一切辩解都苍白无力。
尤其那块蓝色碎布标记在清廷严刑拷打几个被俘的兄弟会成员后确认了其代表的特殊情报层级更是坐实了沈寿“资深卧底”的身份! 几天后菜市口添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昔日精通侦缉的锦衣卫百户后来升为鞑子镶白旗佐领的沈寿最终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证据”之下。
消息传来鱼棚里的赵竹生和王老六狠狠啐了一口:“活该!” 石午阳心中郁积的恨意也稍稍缓解同时对慧英这份缜密狠辣手段的佩服和感激。
在鱼棚养伤的日子里面潮湿、阴暗、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但石午阳的身体却在慧英每日雷打不动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开始好转。
她总能弄来些勉强果腹的食物和干净的饮水精心调配的草药一丝不苟地更换。
她话不多动作也谈不上温柔。
甚至有些粗手笨脚毕竟以前也是拿刀枪的但那份专注和坚持却像无声的暖流。
石午阳常常在慧英为他换药或喂药时不由自主地凝视着她。
看她低头时垂下的几缕乌发;看她眼角被风霜刻下的细纹;看她专注时略显疲惫却异常坚韧的侧脸。
昏暗中为他涂抹药膏的手指粗糙冰冷但触碰到他皮肤时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一股莫名的情愫如同河滩边潮湿芦苇丛里悄然滋生的藤蔓在石午阳的心中缠绕、生长。
这情愫混杂着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对患难与共的亲近。
还有一丝…… 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悸动。
慧英比石午阳大了近十岁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满身风霜 早已不是当年伏牛山那个被他一赞还会耳根微红的红衣女将。
可正是这份饱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坚韧和沉静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在绝境中挣扎的石午阳。
他有时会想起昏迷时那个模糊的、带着草药香的怀抱;想起她背着自己逃离搜查时那并不强壮却异常坚定的肩膀。
这份情愫来得不合时宜却又如此自然。
在一次慧英低头为他检查伤口时一缕乌发垂落在他手臂上 石午阳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用指尖触碰了一下。
慧英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间却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只是耳根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又泛起了一丝石午阳记忆中熟悉的、微不可察的红晕。
鱼棚里只剩下浑浊河水拍岸的声音和两人之间那无声流淌、却愈发清晰的微妙氛围。
…… 石午阳背上的箭伤在慧英日复一日的精心照料下经过结痂、脱痂的过程 疼痛渐渐被新肉生长的麻痒所取代。
有时慧英给他换药指尖无意间擦过石午阳新生的皮肤那粗糙的触感却像带着微小的电流让石午阳心头一颤。
他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慧英动作麻利地包扎好转身去清洗布巾时才暗暗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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