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我与她不得不说的故事第58章 满载而归院中百态
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在胡同里打着旋儿吹得人脸皮发紧。
王水生蹬着那辆二八大杠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冻土路面发出规律而沉稳的嘎吱声。
车后座上张雁侧身坐着一只手紧紧抓着车座下的冰冷铁架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护着一个放在腿上的印花布包里面是新买的“万紫千红”雪花膏和蛤蜊油隐隐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车把手上挂着的网兜更是显眼里面装着一个崭新的搪瓷脸盆盆底红艳艳的“双喜”字图案和描金边线在这灰蒙蒙的冬日里亮得有些夺目。
张雁那原本空荡荡的棉袄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块锃光瓦亮、小巧精致的上海牌女表银色的表链随着车身的轻微晃动偶尔反射金属的光芒。
她微微低着头寒风吹得她额前的碎发拂动脸颊和鼻尖被冻得泛红却并非因为寒冷——王水生早坚持让她戴上了新买的毛线手套和厚实的羊毛围巾围巾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
那是一种臊热一种被周围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注视下的不自在与微微的羞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王水生宽阔背脊传来的稳定热度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新棉袄的浆洗味以及新物品的金属、油脂气味形成一种令人心慌意乱却又莫名安心的复杂气息。
王水生骑得不算快却极稳刻意避让着路上的坑洼。
他话不多只在刚才一出百货商场看到张雁拎着东西不容分说地将最沉的网兜和新脸盆都挂在了自己车把上只让她抱着最轻巧的那个布包。
“坐稳了。
”遇到一个稍大的颠簸他提前出声穿透风声。
张雁轻轻“嗯”了一声手下意识攥紧了他棉袄后摆的布料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微微松开些只虚虚地抓着。
一种微妙的、只有两人能察觉的紧绷与暖昧在寒冷的空气里无声流动。
但这份短暂的、只属于两人的沉默在自行车拐进南锣鼓巷车铃“叮铃铃”响着驶入胡同瞬间被胡同里更为复杂汹涌的气氛所取代。
正是傍晚做晚饭的时辰各家各户的烟囱冒着或浓或淡的炊烟胡同公用自来水龙头前挤着几个洗菜、淘米、接水的邻居砧板声、炒菜声、催促孩子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大院日常的喧嚣背景音。
王水生的自行车铃声像一颗投入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湖面的石子刹那间许多动作都顿了一顿无数道目光“唰”地一下从四面八方投来精准地聚焦在车后座的张雁和那些琳琅满目的新东西上。
那新脸盆上扎眼的“喜”字那手腕上刺目的反光在这物资匮乏、颜色单调的年代背景下简直是投放下的重磅炸弹。
赵家婶子嗓门最大最先打破了瞬间的寂静声音里带着夸张的惊奇:“哟!水生回来啦?这是……带雁子去百货大楼了?”她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张雁身上和车把上的网兜里来回扫射毫不掩饰其中的羡慕。
王水生单脚支地稳稳停下自行车一边解车把上挂着的网兜一边语气平常地应道:“嗯天冷了添置点过冬用的。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没什么表情仿佛给一个年轻寡妇买手表、新脸盆、化妆品只是件像买棵白菜一样寻常的小事。
张雁低着头下了车感觉那些目光火辣辣地烫在脸上、手上、尤其是那块新表上。
她能听到四周瞬间响起的、压抑不住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哎呦喂!快瞅!上海牌手表!还是女式的!这得一百二十多块钱吧?” “一百二?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票啊!” “还有那新脸盆瞧那喜字真鲜亮!厚实!” “王家小子这可真是……太舍得了!这得换多少斤棒子面啊!” “啧啧张雁这命啊苦尽甘来了这是……李强没福气啊……” “哼瞧那骚包样儿克夫相倒显摆上了……”最后这声压得极低带着淬毒般的嫉妒不用看也知道大概是从贾张氏说的。
隔壁院孙大妈扯着嗓子看似关切地高声问:“雁子啊这大冷天的出去没冻着吧?水生你也真是也不知道多给人家姑娘裹件儿大衣!瞧把孩子冻的!”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在掂量王水生对张雁的重视程度以及这重视能换来的实际好处语气里的酸味几乎能溢出院子。
王水生仿佛根本没听出那弦外之音或者说根本不屑理会。
他把卸下来的网兜和新脸盆递给张雁:“张姐东西先拿回屋暖和暖和去。
” 张雁如蒙大赦接过沉甸甸的东西几乎是逃也似的低着头往熟悉的94号院走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尤其是从贾家和易中海射出来的目光。
另一边王水生并没立刻回94号院。
他支好自行车就站在95号院当间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大生产”烟卷划火柴点上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青白色的烟雾在寒冷干燥的空气中袅袅升起、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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