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応王怨种王爷打工命第100章 为找
凛冽的山风撕扯着衣袍栾卓跟在守山人身后沿着蜿蜒于绝壁的隐秘小径向东境跋涉。
为驱散长途的孤寂也为了解东境这潭深水栾卓主动问起了小象国东境王庭心腹之地的往事。
守山人步伐稳健踏在覆雪的岩石上几无声息声音低沉如山谷回响:“当年老王在世时东境与西境也算得上同气连枝一致对外。
老舍王在西境的威望足以压住两边的小心思。
” 话锋一转带着冷冽:“可老王死得不明不白……新王上位对西境就只剩下提防和猜忌了。
后来他敢发兵応国却死活不肯与西境联手。
怕啊……怕老舍王麾下的铁骑会借着联手的由头顺势就把东境也囫囵吞了。
” 这番话惊雷在栾卓心中炸响瞬间拨开了许多迷雾。
他终于明白了当年小象国特使为何计划向福寨求援応国却又半途而废——根源就在这东境的剧变!老王暴毙本该继位的长子被废黜幼子因得宠上位。
最终被剥夺一切的长子铤而走险血洗宫廷弑弟夺位才坐稳了这东境江山。
也正是这位踩着至亲鲜血登基的新王为了稳固权位、转移矛盾才悍然发动了对応国的战争。
思绪翻涌间一个名字蓦地刺痛了栾卓的记忆——驻拉!那个曾与少爷策马同游、把酒言欢的东境贵胄后来却变得面目全非冷酷披着人皮的凶兽竟能毫不犹豫地下达对边境福寨的灭寨绝杀令!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血腥的背叛与东境王权更迭的惨剧交织缠绕在栾卓心中形成巨大的、冰冷的谜团:王庭的血雨腥风中驻拉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经历了什么才将旧日情谊碾得粉碎?福寨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和哀嚎是否就是新王稳固统治的祭品? 栾卓忍不住追问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发紧:“那……如今坐在东境王座上的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名号为何?” 前方的守山人脚步未停破旧的皮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沉默了片刻。
最终只是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得被风撕碎:“名号?不过是个染血的符号罢了。
至于他是谁……”守山人顿了顿语气带着悲悯的疏离“一个坐在兄弟骸骨铸就的王座上日夜疑惧连昔日盟友都不敢信任的可怜人罢了。
他的名字知道了……未必是福分。
” 守山人讳莫如深的回答非但没有解开栾卓的困惑反而像在迷雾中又添了一把湿柴让疑云更加浓重、更加阴郁。
一个名字一个统治者的名号能成为忌讳?这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秘密和不祥。
山道愈发险峻嶙峋的怪石在暮色中张牙舞爪宛如蛰伏的巨兽。
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栾卓裹紧了皮袍目光紧紧锁住前方守山人那在风雪中依旧挺拔的身影。
这个沉默寡言、对山林了如指掌的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
他知晓的秘辛远比他吐露的多而他选择缄口的恐怕才是风暴真正的核心。
“驻拉……”名字在栾卓舌尖反复碾磨带着血腥味。
记忆中那个鲜衣怒马、笑声爽朗之人如何在东境剧变的熔炉里被锻造成了一个下达屠寨命令的冰冷机器? 是权力的诱惑扭曲了他的灵魂? 是家族在血腥清洗中覆灭让他变得疯狂? 还是……他本就是新王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屠刀早已在杀戮中泯灭了最后的人性? 福寨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些绝望的哭喊是否就是他向新王献上的、染血的投名状?而少爷……是否正是洞悉了现实的残酷才彻底断了再去打探的念头? “福寨……”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栾卓心底升起比这山风更刺骨。
守山人对那场惨剧也并非一无所知?他是否知晓驻拉转变的内情? 守山人感受到身后栾卓翻腾的心绪与沉重的目光。
他并未回头脚步依旧沉稳却忽然开口声音穿透呼啸的风雪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苍凉:“旧日恩怨如这山间流岚散了便散了。
前路漫漫该你知晓的到了地界自然明了。
不该知晓的……强求不过是自寻枷锁徒惹祸根。
”顿了顿声音沉重“东境这潭水深不见底浊浪滔天。
多看少言更要守住本心。
你我……终究只是匆匆过客。
” 过客? 栾卓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少爷将他托付给守山人难道真的只是让他当一个冷眼旁观的过客? 守山人带他深入这虎狼之地又岂会仅仅是为了避祸?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仿佛要压垮群山的天空风雪更急了。
这趟东行之路从踏上第一步起就已无法回头。
东境新王模糊而狰狞的面孔、驻拉堕落的真相、福寨焚灭的根源……如同风雪中若隐若现的嗜血猛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也燃烧着他无法熄灭的探寻之火。
守山人的警告犹在耳畔栾卓明白有些谜团不解开他永远无法真正“路过”枉死的亡灵背叛的冰冷会日夜啃噬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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